上周在川普鼓吹川粉進攻國會，把事情搞大了之後，Twitter 手起刀落把川普有八千八百萬粉絲的個人帳號 @realDonaldTrump 給永久封號了，理由是有”繼續煽動暴力的危險” (the risk of further incitement of violence)。緊接著 Facebook，Google， Amazon 等科技巨頭一擁而上，或封帳號，或停止支持川粉聚集的社群平台 Parler。大有古代御史尚方寶劍在手，上斬昏君，下斬讒臣之勢！更有意思的是，TikTok 也在日前移除了川普煽動支持者進攻國會的影片。川普還沒有把 TikTok 下架，倒是 TikTok 先把川普下架了。
看到這個新聞，我的第一個反應是：這些科技巨頭的權力未免太大了吧？竟然連總統的帳號都可以封？
但是仔細再想想看，其實就會發現這是美國民主的真諦。Twitter 封的是川普的“個人“帳號。從Twitter 的觀點而言，不管你是誰，只要你有煽動暴力的危險，就要刪文或封帳號。今天川普鼓吹暴力，那好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，先刪再封！從另一方面來說，Twitter 雖然封了川普個人的帳號，但也沒有權力大到能剝奪川普的言論自由。身為美國總統，川普有各種管道，例如白宮記者會，發言人，新聞稿，演說… 和民眾溝通，他能使用這些資源的權力和影響力，可能大過世界上任何人。事實上，川普在13日也透過 Twitter 的白宮帳號，發表了五分鐘的影片解釋他的立場。放著各種官方資源不用，偏偏要用他自己的帳號號召群眾，最後被封號，是不是有一點自作孽不可活呢？
至於科技公司是否權力過大，Twitter 的 CEO Jack Dorsey 面對質疑的聲浪，也承認他開了一個危險的先例。無論是社群網站是否該禁止鼓吹暴力的言論，電商平台是否該下架劣質商品，搜索網站是否該屏蔽不當的內容，永遠有正反兩面的說法，科技公司也疲於應對，也要靠人類的智慧來解決了。畢竟能力越大，責任越大，這將是科技公司永遠必須面對的兩難。撇開政治不談，也許事情的癥結點，並不在於權力，而在於這些科技公司是否擁有市場上壟斷性的地位。這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。
